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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今年花胜去年红

    数年前,曾经为施雨写过一篇以“美研花鸟、给力人生”为题的小文章。那时候,觉得他的花鸟生动传神、优美可爱。观他的画,能“感受到意趣无穷的大自然的美妙真谛和生命所蕴涵的力量。”当时,我是这样描绘的:

    “展开施雨的花鸟画,雅致的玉兰、娇羞的紫藤、张扬的月季、水灵的芭蕉、抒情的残荷,各式各样的花鸟题材,都是通过寥寥枝朵、数片叶瓣,展现一派生机。每幅花草又都有虫鸟相配,赋以童话故事般的意蕴:白兰老枝,黄鹂逐香;雨后粉桃,燕舞成双;新条老柳,群蝉合唱;初绽玫瑰,蜓立朝阳;荻花似雪,芦雁迎霜……画笔所绘,一幅幅清新自在的自然景象,花草艳美、虫鸟生动,意趣盎然,令人心动。特别是画中活灵活现的小昆虫,有的停驻、有的飞舞、有的独享花香、有的群欢和鸣,形态大小各异,庄重戏谑不一,欢唱优美,可爱之极。”

    几年过去了,即便是本人,依然会被这样的文字所感染,进而丝毫不减对施雨所绘花鸟画的由衷喜爱。不过,当我再看他近年的花鸟新作,却发现,同样绘发于他毫端的花卉草木鱼虫等世间凡物,如今却更趋人格化,所寄喻的美,有了更多更香醇的人文情怀。那段文字,现在已经不能完整呈现施雨花鸟画的意境了。

    恽南田先生说“经营花叶、布置根茎、直以造化为师”。施雨的画,过去就有很好的写实功底。我曾经带上老花镜仔细观察过施雨画的一幅扇面上的蜻蜓,四翼振展,笔如发丝、结骨为网、形态逼真,蜻蜓头上,眼睛色彩渐变,反射出光亮,健康的神态,似乎能触摸得到力薄似无的蜻蜓的生命力。令人称绝!他的画“兼工带写虫鸟,或轻落花瓣觊觎花芯、或亭立枯枝举首高鸣,神形均得要领,”尤其细微之处的描绘,形态精准,功力不凡。

    山川草木、禽兽鱼虫,都是寻常目所接触之物,却能触发文人情怀,托物言志、借景抒情,这就是绘画艺术的精髓与魅力所在。宋代理学家陈献章《浮螺得月》诗中有这样的一句。“道眼大小同,乾坤一螺寄”,意思是世界万物不论大小,只要自然,便是得道。花鸟画的绘制要求简洁概括,它重视真,要求具有“识夫鸟兽木之名”的认识作用,一段折枝、半池残荷,两只黄鹂、一行白鹭,诸如此类,描绘的是简洁渺小的世界,同时又非常重视美善观念的表达,强调“夺造化而移精神遐想”的怡情逸性作用。我在这样的维度里看施雨的画,忽然发现,他的画追求物我合一的人文意趣,已然步入一个新的境界。

    施雨曾经为友人画了一幅两只小鸟共栖于紫藤缠枝之上的横幅。友人把画挂在卧室,颐心养气。两只顾盼的小鸟,暗合一对心心相印的夫妻;繁茂的紫藤升腾着紫气,象征着家庭势运顺昌;枝叶缠绕,又预示着历久弥新的年华。画面传递的就是“夫妻和美、家庭兴旺”这样一个千古不变的祝福。大俗实是大雅。多好啊!文人们感叹,人生短暂,转瞬即逝,如白驹过隙,渺小如一粒尘土。一幅以生灵万物为材料的花鸟画,假外物而用之,彻幽入微,寄述心灵性悟,又岂止唯乎八大?

    竹兰无语,却自涵高洁;梅菊芬芳,却别于俗香。花鸟画以描绘物象固化神形,呈现今生此时眼前的际会。施雨以精巧的手,绘制草木禽虫凡物之美,以写诗之法置物,妙陈世间大爱,将当下瞬间的美化为永恒,将美好的寄托隐于画章。寻常的花鸟,不平常的制作,恒久的美喻,宜乎众矣。

    欧阳修有“今年花胜去年红”的诗句。借到这里,我倒觉得挺契合施雨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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